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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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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紊亂之後,他們終於都著裝完畢。

“我待在房間裏。”官少飛這麽說。

“我先到外頭去。”秦兆艷接著又說。

好個分工合作,各就各位,這時候的他們發揮了最佳戰友的精神。

“啊!”秦兆艷正準備前往大廳去等待門鈴的乍響,卻在打開房門的一刻發出了低呼聲。

兩張男人的臉龐赫然映入她的眼裏,除了元德之外,另外那個有些熟悉的臉龐也不難辨識,那正是官少飛的老爸,也是縱橫黑白兩道的龍川並!

即便他已經年過五十,卻是顯得容光煥發、精神奕奕,頂著一張和官少飛神似的英俊皮相,雙眸卻更加犀利,特別是斂笑、緊緊盯望的那種表情,讓人一面對就覺得不寒而栗。

而此刻,他就是用這種眼光盯著她。
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怎麽有辦法進來?怎麽可以就這樣闖進來?她實在太過震驚了,所有應該理直氣壯的質問都繞在嘴邊打了結。

“請問我可以進去嗎?”相較之下,龍川井顯得格外從容不迫,聲音持平且沈穩。

“她要是說不可以,你就真的不會進來嗎?人都已經追到門口來了,何必還要假惺惺呢?”官少飛傭懶的嗓音自房間裏頭傳來。

被兒子酸了一下,龍川井只是似笑非笑的撇撇唇,然後對著秦兆艷頷首示意,“打擾了。”

是啊!捉奸本來就是一定會打擾到……呃,什麽跟什麽?望著龍川井挺身跨入的身影,秦兆艷也跟著退回房間,正式進入了最高警戒的狀態中。

反倒是官少飛,籲口氣,聳聳肩,重整之後的表情已經顯得一臉平靜,迎著父親審視的目光,好整以暇的擺出了見招拆招的預備姿態。

來吧!來吧!

“聽說你昨晚在這兒過夜了?”龍川井也不啰唆,直接進入主題。

“聽說?聽誰說的?”官少飛的眼刀自然的射向疑犯元德的身上,然後咬牙切齒的界面,“哪個不知死活的混蛋這樣子胡說八道?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!”

砰!始終噤若寒蟬的元德忽然軟掉的膝蓋往桌腳一撞,這才終於有了聲響。

“阿德,你怎麽了?還好吧?”官少飛的聲音從牙縫裏迸出。

“我……不太好,醫生說我有點貧血。”所以,請不要用那種吸血鬼的眼光看著我啊!元德忙不疊的上前,挨著少主子身邊,低聲的說:“官少,老爺什麽都知道了,你就幹脆一點,認了吧!”

“閉嘴!晚點我再跟你算賬!”官少飛惡狠狠的瞪他一眼。

“是啊!有什麽帳,是得好好算個清楚才對。”龍川井聽見他們的對話,附和之餘,卻又對著元德說道:“那,阿德,你就跟他好好算一下,看看他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,還有現在到底是誰欠了誰,沒關系,有我在,有什麽算不清楚的,我會作主。”

“龍老……”不要逼我!為什麽要逼我?可憐兮兮的元德囁嚅了半天,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對著官少飛開口,“那個……官少,之前你說過,如果你跟秦小姐在一起的話,就要全都聽我的,那現在……”

“現在你是跟誰在一起了?”一臉陰沈的問。

“我……我沒有!我什麽都沒看見!”開玩笑!他很愛他的眼睛,不管哪一只。

“那不就結了!就算我是在這兒過夜,又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我們在一起了?我們只是……聊天聊通宵,不行嗎?”呵呵呵……官少飛轉頭,對著父親露出代表勝利的微笑。

水啦!好個蓋棉被純聊天!抵死不認乃反捉奸者之最上乘功夫!被晾在一旁的秦兆艷忍不住暗暗喝采。

沒想到的是,就連龍川井也點頭表示認同,正色道:“你這樣說也沒錯,過夜確實是沒什麽,別說是聊天了,就算是下下棋、練練書法,或是借廁所、修水電等等,真的是什麽理由都有可能。”

噗……秦兆艷強忍住差點爆出的笑聲。

要命!這對父子怎麽一個樣,都可以在不對的時候發揮那離譜的幽默感?只是這時候的她怎麽能笑場呢?雖然暫時被晾在一旁,成了旁觀者,但她現在扮演的角色確實是尷尬極了。

而更讓人尷尬的,卻是從龍川井的嘴裏顯現出來。

“你脖子上的,是怎麽回事?”他靠近兒子兩步,目光炯炯的註視著。

“我的脖子?哪有什……”麽麽麽……當官少飛下意識的往梳妝鏡探看之際,那“麽”字的尾音已經逸成內心無力的呻吟。

這是什麽?種草莓力他的脖子烙著點點紅痕,而造成那些痕跡的人……正從鏡子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。

秦兆艷倒抽一口氣,想象著昨夜自己所幹下的瘋狂情事,瞬間漲紅了臉。“那是……不小心……”官少飛緩緩的琢磨著。

嗯嗯,真的是不小心的。她壓低著頭,一邊聽著他繼續傳來的話,一邊在內心應和著。

“不小心被蟲咬到的。”

是啊!是啊!被蟲咬……秦兆艷猛地擡起頭。她……是那只蟲?!

“喔!咬成這樣子,那只蟲肯定很兇。”龍川井的口吻依然不疾不徐。“那還有用說!兇,兇死了,簡直就是母老虎一只。”就像是心聲忽然被人說中,官少飛一時忘情的脫口而出。

那,她現在到底是蟲?還是虎?秦兆艷皺了皺眉頭,目光很自然的瞟向那個一臉大快人心的男人身上。

官少飛終於發現自己失言,連忙閃躲她充滿火藥味的目光,同時也想快快終結話題。“反正就是不小心被蟲咬到罷了,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。”

“黑白講!這裏哪有什麽蟲啊!”另一道驚怪的聲音傳來,接著秦宅管家阿英嫂忽然冒了出來,直接沖著官少飛大聲抗議,“不要亂說啦!我都有打掃得很幹凈,沒有什麽蟲啦!”

“你……”官少飛一時之間楞住。

“阿英嫂!你是什麽時候來的?”秦兆艷趕忙上前,想要解圍。

“我來了很久了,大廳也收拾好了,還有這兩個客人也是我開門給他們進來的啊!”阿英嫂回答。

原來如此。秦兆艷這才理解龍老他們為何可以進到屋裏。

不料,阿英嫂又接著開口,“小姐,我本來還以為你不在家,結果就看見你們還在睡,以後記得要把門關好啦!”

你們還在睡……

轟的一聲,阿英嫂的話讓秦兆艷整個腦袋瓜被炸成糊了。

“阿英嫂,你說……你看到……”看到什麽?她快昏過去了。

“也沒什麽啦!就是看見小姐的被子下多了一個人,就這樣啊!那我就幫忙把門關好,然後去忙自己的事。厚!小姐,你不知道我有多忙,窗簾要拆下來洗,還要聯絡園藝公司的人過來修剪庭院的花草樹木,另外還有……”

“好好,我知道了,阿英嫂,你去忙你的事。”就是不要讓所有的人跟著更忙。感覺自己也疑似貧血而頭昏的秦兆艷,趕忙將碎碎念的管家支開。

只是,人離開了,說過的話卻已成了“證詞”。

她的被子下多了一個人……

事已至此,還想繼續做困獸之鬥嗎?在場所有人的眼色這般交遞著。束手就縛吧!直接承認吧!有得有失,就算可能面對一些刁難,但至少他們以後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繼續……官少飛在內心告訴著自己,腦子裏卻又同時想起她說過的話,那些代表著她絕對不樂見公開的話……

我也一樣怕被別人知道,這件事要是傳出去,將來我怎麽嫁人哪?掙紮的兩種心思緊緊的纏繞著他,讓他感受那種深受箝制的痛楚。

而將他這抹痛楚看在眼裏,秦兆艷的心卻也愈來愈冷寂。

有必要讓自己成為男人害怕被挖掘的“瘡疤”嗎?

“OK!我承認,昨晚我們是在一起。”她大聲的說出口。

頓時,官少飛心頭一震。

這是……她願意公開?願意陪著他去面對一切,換來更多延續的空間?“是我……一切都是我!他不是自願的,他醉了,醉到完全不知道什麽事,所以……我只能說我很抱歉,不應該對他做出這種事。”

眾人聽秦兆艷這麽說,下巴不禁掉了下來,疑似都有貧血的癥狀,一副快昏倒的樣子。

“你的意思是說……是你對他……”龍川井皺著眉頭,流露出狐疑的目光,其中還閃爍著某種精算。“所以說你是愛上他?”

“當然不是!”為了保留住那已經受創的一點點自尊,秦兆艷快速否認,而且急忙接口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也喝多了,所以……反正這只是意外,我不愛他,他也不愛我,我們都不是真心想在一起,所以……一切不算數!”

“對!一切不算數!”官少飛大聲附和,整張臉已經繃得鐵青。

狠!這夠狠!經她這麽一說,他又成了她色心大起之下的犧牲品了?

那,這時候是否該有個“大人”出來說句話了?龍川井神色一轉,居然擺出一副為兒子討公道的姿態。“既然如此,更不能就這樣算了,否則我兒子豈不是好像被人白白玩弄了?難道你就打算什麽都不用負責?”

什麽話?秦兆艷有點不敢置信的眨眨眼,然後眉頭一皺,惱火的響應,“對!我就是不打算負責什麽!玩弄就玩弄,誰教他自己那麽不小心呢?”咕!氣死人了。

“喔!天啊!”驀地,一道驚呼聲傳來,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。

秦兆艷跟著定睛一看,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想呼天搶地的人。

是她的大姨媽董月琴,此刻正倚靠著門扉,用一種“家門不幸”的沈痛眼神看著她,頻頻搖頭。

噢喔!完蛋了!

看見忽然出現的大姨媽,秦兆艷可以猜到她八成是為了調解自己跟父親之間的爭執而來,只是沒想到就這麽剛剛好,自己所說的那些五四三的話全被她聽見了,再看看她臉上的表情,像是在對自己說:你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?是啊!

她怎麽會白癡到這種地步?把自己弄得像個淫魔色女一樣?感覺自己已經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,她頓時垮下肩膀,像洩了氣的皮球。

過了一會兒,董月琴恢覆鎮靜之後,在眾人的目光下走入房間,先表明自己的身份,接著又說:“該負責的,就一定要負責到底。”

負責?怎麽負責法?官少飛和秦兆艷很有默契的互望了一眼。

“要不,就結婚吧!”董月琴居然這麽說了。

“我沒意見。”龍川井爽快的表態。

“我讚成。”而且還是舉雙手雙腳讚成。只想快快結束這種夾殺情況的元德大聲疾呼。

“我不要!”

“我反對!”

兩位當事人不約而同的開口,表達自己的意見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……”

秦兆艷和官少飛再度異口同聲,默契略勝一籌,甚至是那種瞠目以對的表情,兩人也是唯妙唯肖啊!

經過一陣僵持,龍川井終於拿了主意,“這樣吧!結婚是大事,也不可以操之過急,要不,就讓他們先交往看看。”

“這樣也好,這種事是真的勉強不來的,感情總是需要時間去培養,就給他們多一點時間相處吧!”董月琴也點頭說好了。

就這樣,沖著如何多點“相處時間”,龍川井和董月琴開始討論起來,由於談得十分投入,索性移駕大廳,沏茶嗑瓜子去了。

元德來不及跟上,還留在兩個當事人之間。

“官少,我也不想啊!跟蹤你也是很累人的,別的不說,就說夏特助她家那條路好了,蚊子實在有夠多的,我還被叮得半死呢!還有,秦小姐,真的不關我的事,故意讓你找的那些人手臨時無法前往,破壞你幫官少拉紅線的計劃,那也是龍老的主意啊……”

看來元德是嚇壞了,所以才會明明想要討饒,卻有辦法說出讓人更想大開殺戒的話。

“啊啊……救命哪……”

繼房裏傳來淒厲的叫聲之後,象征合作無間的兩只手再度交握。

“合作愉快!”

互道一句之後,官少飛和秦兆艷露出了由衷的笑容,就這麽握住對方的手……好久好久……

直到終於意識到什麽而同時快速的松手,停留在他們心口的那種奇妙的悸動卻久久無法停歇。

姜是老的辣,而且還是兩塊加在一起,想必效果更加顯著。

經由龍川井和董月琴的一番協商之後,怎麽讓官少飛和秦兆艷增加“相處時間”,已經快速拍板定案。

龍川井說服了兒子再度返回公司崗位,但也做了某種程度的退讓,比如支持兒子屬意的產業……網購平臺,一個讓他曾經視為難成大業的投資,但對兒子來說,算是最接近所熱愛的攝影的一種事業。

而為了表現支持的誠意,他還釋出了龍展集團的其中一個樓層給兒子做為辦公專用。

至於秦兆艷,則被內定為官少飛的助理,協助所有業務的推動與管理。如此一來,龍川井不但將兒子再度拉回身邊,也順利的讓他們兩人成為工作上的夥伴,理所當然的增加他們相處的時間,可說是一舉兩得。

“內定?為什麽?我答應了嗎?”當秦兆艷從大姨媽董月琴的嘴裏獲知這個消息時,忍不住嘟囔。

“你有什麽理由不答應?你不是說要自力更生,要找工作嗎?我記得你學的是美工設計,少飛也正好需要你這種人才,這樣不是剛剛好嗎?”

“我……”是啊!是剛剛好,剛剛好再度把她推進深淵裏。愈是感覺到自己對他不可自拔,她愈害怕去接近啊!

“而且……你真的沒有理由不答應。”迎著秦兆艷帶著抗議的困惑眼光,董月琴嘆了口氣,索性直接說了,“你愛他,不是嗎?”

“大姨媽!”這……妨礙秘密,很缺德欸!

“我有說錯嗎?你以為我會看不出來嗎?那天我在門口聽你那麽說,就知道你已經愛上他了,否則你不會為了成全他,故意把自己說成那樣子,不是嗎?”

董月琴走上前,拉著她的手,拍拍手背,露出理解和關心的笑容。“所以我才說要讓你們結婚啊!就是想給你保障,你怎麽那麽傻?整個人跟心都交給人家了,還在別扭什麽?本來我還在替你擔心,現在難得你終於找到自己想愛的人,你要懂得去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啊!”

“我……就是不想傻,才會這麽做。”直到這一刻,秦兆艷終於明白當時大姨媽那離譜的結婚論,籲口氣,面色凝重的開口,“如果結婚就是保障,把

握就是幸福,那……我媽呢?她得到了什麽保障?又把握住了什麽幸福?”

“你……你不能拿你爸媽當例子做比較,那不一樣的,因為……我該怎麽講?一直以來我不希望對你說太多關於你媽的事,畢竟她已經不在了,我想讓她在你的記憶裏只有美好的形象,可是……”

可是眼見某些陰影的滲透及影響,董月琴還是決定說了,“其實你爸不是不愛你媽,只能說……造化弄人。”

隨著大姨媽的娓娓道來,秦兆艷這才明白某些從來不知道的往事。

原來當年母親會答應嫁給父親,不單純是因為企業聯姻,而是因為父親長得酷似母親的前男友,所以母親對父親的愛可以說是一種轉移,甚至也將遭到前男友背叛之後的猜忌多疑一並轉移到父親身上。

“對一個男人來裁,聽見睡夢中的老婆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,那是一種怎麽不堪的心情?為了發洩這種不堪,你爸也開始出走,他的心不再留在你媽身上,而你媽也愈吵愈兇,就這樣,他們兩個人愈行愈遠,其實你爸心裏也不好受的。”

董月琴將早已淚流滿面的兆艷摟進懷裏,輕聲撫慰道:“所以啊,我才說要嫁一定要找個自己真心所愛的人,否則對不起的是別人,也是自己。”

“可是……那也要這個人跟自己一樣真心吧!如果人家根本不愛你,又何必去蹚這個渾水呢?”秦兆艷幽幽的出聲。

“上次感冒還沒好?”瞥見她桌上的感冒糖漿,他一把拿走,然後厲聲說道:“就叫你不要亂吃成藥!這樣吧!中午吃過飯,我帶你去看醫生。”

“沒事,下午還有很多事要忙,等我忙完再去看醫生好了。”

“是啊!是啊!等忙完,忙完再吃飯,忙完再看醫生,還有,忙完才可以含笑瞑目。”

“你……烏鴉嘴!”瞪了他一眼,捕捉到那濃濃的關切,她嗔笑一聲,代表了某種馴從。唉,這樣被關心的感覺挺好的啊!

“還有,除了看感冒之外,你應該也去看看眼科,你的視力可能有點問題,真正的帥哥都看不清楚的話,那損失可大了呢!就這樣了,中午我等你。”官少飛做了個假裝脫帽的舉手禮,噙著濃濃笑意離去。

還在計較這個?大男人小心眼!

“怎麽還是一樣不正經?”對著他偉岸的背影啐了口,秦兆艷把筆支在下巴,若有所思的臉上卻也慢慢浮現笑意。

不,不一樣的。他的某些改變是從表面上看不出來的,也只有待在他身邊的她看得最清楚。

即便他一樣愛開玩笑,絕對公私分明的界線卻不容模糊,他可以用最輕松的語調去實行最嚴格的要求,不論是針對一張不合格的上架圖片或一通未臻完善的客服電話。

她看見了他為事業投入的熱忱和嚴謹,也為此暗暗喝采。

唉,認真的女人最美麗,那認真的男人也是很迷人啊!

她無法否認的是,隨著日子的累積,也在累積著她對他更多的好感。只是相對的,某種矛盾的存在感卻也跟著愈顯尖銳了。

夏之玥,一個隨時可能出現在身邊,也愈來愈讓她感覺到銳痛的名字。

因為同樣在龍展集團的辦公大樓,所以自然有了接觸的機會,再加上近來夏之玥來得特別勤,讓人很難忽略那種存在感,每每聽見他辦公室裏傳來的笑聲,或是得知他們聚會的消息,都讓秦兆艷的心跟著揪疼。

可惡的臭男人!到底想怎麽樣?就算是想腳踏兩條船,好歹也別這麽明目張膽的劈腿嘛!

當唾棄咒罵的直渡反應過去之後,秦兆艷卻是開始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深深可恥。

她討厭這種拖泥帶水的感覺,維持表面上順其自然的同時,某種求個痛快的念頭也在她的心頭逐漸擴大。

直到那一天,某種隱忍終於全數爆發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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